且说今天早上,一连换了五个内侍,却没有一个人投中。第五个掷铜板的是孙海,他连掷两次,连碗边儿都不曾碰到。第三次投出的铜板,掉进一只小瓷碗中又弹了出来,旁观的众太监都为他惋惜。孙海想得赏钱,便对坐在藤椅上的朱翊钧奏道:
“万岁爷,奴才这枚铜板算不算投中了呢?”
“不算。”朱翊钧立即回答。
“可是,它是从碗中弹出来的呀。”
“既弹出来,就不能算投中嘛,”朱翊钧跷着二郎腿,得意地说,“你想骗朕的赏钱,没门。”
孙海抓耳挠腮,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逗皇上开心。朱翊钧果然兴致儿极高,又喊道:
“下一个谁上?”
“奴才试试。”
说话的是客用,他与皇上同岁,今年十五,刚处在变音的阶段,说话声音嘎嘎的,听了让人感到别扭。但他今天的声音格外不对头,皇上瞅着他,狐疑问道:
“你嘴里好像含了什么东西?”
“是。”
客用答着,伸手从嘴里抠出一枚铜钱来。
“你这是干啥?”朱翊钧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