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次都话问一半,就是清楚文帝定然知道他想问什么,如此既不用顾忌失言,又凸显了文帝的睿智,这可是伴君多年千锤百炼出来的功夫,当然,也需要绝对的天赋,如钱谨之流,怕是穷尽一生,也难以修炼到家。
“原因很多,方丞这个人,谨小慎微,有野心,而知进退,明得失。况且,也唯有他这个老牌阁老,才能镇得住内阁,同时,稳住那些儒家门人的心。”文帝淡淡说道。
“陛下不愧是陛下,这些奴才便是绞尽脑汁,也决计想不到。”冯吉装作愚钝,吹捧文帝,忽而诧异道:“只是,奴才觉得,方阁老的担心,其实也不无道理。”
他可是已经和陆沉形成统一战线,自然不会在背后捅陆沉的刀子,眼下说是担心,认同方丞的话,实则不过是想侧面打探文帝的真实想法。
因为他不相信,文帝会真的对一个人信任到如此地步,定然有让人难以揣测出的深意在里面。
文帝闻言,突然目光锐利,看向冯吉。
冯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一缩脖子道:“奴才多嘴,请陛下息怒!”
文帝看了他许久,目光渐变柔和,随即看向别处,说道:“朕没有生气,这满朝文武,各怀鬼胎,真正让朕放心的,也只有你们这些奴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