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房遗爱本就体弱,这寻常劳心之事便多,如今再加连夜里都不得安歇,可不叫来福愁白头?
故而,这第三日天亮之时,来福一边伺候着房遗爱洗漱,一边就开了口:“少爷,来福同你生里来死里去这么些年,别的不愿,唯愿少爷康健。”
房遗爱又岂会不知来福的言下之意?
但是他尚未理清先前他所碰到之事,故而也无法与来福言说分明。
来福见房遗爱兀自沉思,心下了然,此次定然是遇上了极为棘手之事,便如先前那般,静候一旁。
房遗爱愿说之事,他自然会说,倘若不愿,即便是泰山崩于前,房遗爱亦不会改了颜色。
故而,来福虽然心下焦急,但也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候着。
房遗爱再度静默了一会儿,一口浊气便缓缓地自他胸腔里而出,身体便觉一轻。
他转过头去对着来福道:“这几日,累着来福了。”
来福道:“少爷安好,便是来福最大的心愿,倘能盼得少爷大事得成,我这颗悬着的心也能彻底落到安处。”
第九百零一章:缓兵之计
房遗爱道:“恐怕这安,怕是得不到好。”
说完,他便停顿了一下,眉目再度染上一层寒霜。
来福却是开口道:“谁敢来搅了少爷的安宁,我头一个不饶他!”
听着来福的狠话,房遗爱一笑,那抑郁之色便被冲淡了几分,但很快便正了脸色,将话头转向正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