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长太太望着弗莱齐埃,不觉深表佩服。她说:“你将来不是爬得极高,便是跌得极重。我要是你,我才不眼红什么初级法庭庭长,我要上芒德去当一任检察官,大大地干一番。”
“您等着瞧吧,太太!初级法庭的位置对维丹先生是匹驽马,为我却是匹战马。”
这样谈着,庭长太太对弗莱齐埃说出了更进一步的心腹话。她说:“你既然这样关切我们的利益,我不妨让你知道我们的难处和希望。以前小女跟一个现在开着银行的油滑小子提亲的时候,庭长就有心扩充玛维尔产业,把当时有人出卖的几块牧场买下来。后来我们为了嫁女儿,把那美丽的庄子放手了,那是你知道的;可是我只有这个女儿,我还希望把剩下的牧场买进,因为一部分已经给别人买去。业主是个英国人,在那儿住了二十年,预备回国了。他盖着一所精致的别墅,风景极好,一边是玛维尔花园,一边是草地,这草地从前也是英国人的。他为了要起造大花园,曾经花了很多钱,把小树林和园亭等大加修葺。这乡下别墅跟它附属的建筑物,正好衬托出四周的形胜,和我女儿的花园又只有一墙之隔。屋子连同牧场的价钱大概是七十万法郎,因为每年的净收入是两万……但要是华特曼先生知道我们想买,马上会多要二三十万,因为照乡下出卖田产的惯例,建筑物不算钱的话,他是有损失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