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天都打电话给我的姐姐们。她们谈到关于妈妈的事情,不过我不知道她们是否说了真话。她们说,她还在留院观察,已经恢复意识了,她每天只有几分钟的会客时间,她没有电话。
“可是,玛丽安,能不能请你告诉她,雅兰快要生了,而且是个女儿?”
“我们不希望她在情绪上受到刺激。医生都说,这样对她不好。娜希,这你总知道吧?这样对她不好。”
我真想对她们大吼大叫,但我强忍下来。我对自己能够强忍下来感到很骄傲。她们不让我跟妈妈接触,不过我想,这算我活该。是我离开了她,离开了她们。我的权利在很久以前就用完了。所以我继续打电话,一天打好几次,试图从她们的腔调与口吻中听出情况是否有变化。不过我也心知肚明,她很可能已经死了。妈妈已经过世了。她们不能说,至少现在还不能说。这样有差别吗?假如她们等得够久,她们就永远没必要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