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民亦知境况颇为艰难。但是,废太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物,只有此番可以见识。若储君清白而逢殃,奸佞之力动摇皇统,草民自当以微薄之力护翼储君,怎能惜命?”
素沉抿紧嘴,沉吟之后说:“他是怎样的人,先生见过自有判断,我不便再说,只想提醒先生,储君并非圣人,也并非国家。”
说得很明白,储君可能确实犯有大错,效忠国家也有其他的方式。
李怀英在马背上再次躬身,说:“郡王也请多多保重。我看皇后,面有丝竹之清和,声如金石之铿锵,绝非民间所传是宰相着意挑选的懦弱傀儡。如今的局势,宰相绝不会就此打住,但愿皇后与郡王皆能平安。”
当天,他们两人在李怀英的书房里把酒相谈,素沉为李怀英写了一封荐书,李怀英便携妻子前往宣城了。
不出几日,羽林军换了一大批人,带头闹事的都被判全家流放。趁机骚乱的暴民被斩首示众。大理寺从上到下被整治得不轻,大理寺卿也遭贬。满天纷纷扬扬的尘埃快要落定,只剩下东宫通敌的调查并未结束,毕竟已闹得满城风雨。白信则收到父亲托人送来的家书,三弟信端被软禁家中,父亲要他在皇后面前美言。
若非实在走投无路,父亲不会向他求助,而且是有求于皇后。可以想到他写每一个字时有多么为难。信则看完信,轻轻投入火中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