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人把刀收起来,骂骂咧咧地说:“逼得老子动粗。”
黑衣女子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,高声说:“谢谢你啊,阿牛哥,够哥们儿。”
“你应该谢谢她。”黑人指着我说,“我才懒得帮你。”
女子冲我笑,她笑完,冲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脸。水开得很大,把她身上全溅湿了,她却浑然不知的样子。
“你有药吗?”我问黑人。
“没。”他摇头说,“我不在道上混已经很多年。”
“我有。”女子说,“跟我来。”
我到女子的房间替她上药,她的房间真的很乱,花花绿绿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。黑人站在门口看着我们,我把女子的脸转过来,对着阳光,用白色的棉花棒在她的脸上涂药水。她疼得吡牙裂嘴,仍偷空微笑。
“你叫什么?”她说,“我叫宝贝。宝贝的宝,宝贝的贝。”
“他这么打你,你应该报警。”我说。
宝贝笑起来:“你问问阿牛哥我能不能报警?”
黑人点了一根烟,别过头去,懒得理她的样子。宝贝只好自说自话:“不能报警啊,报警等于把我自己送进去哦。”
“别动!”我吩咐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