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们住的地方,是吗?就在公理会教堂的隔壁,叫作莱姆庐。”
那天中午我坐下吃饭的时候,一心想找个机会,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偶然碰见德里菲尔德夫妇的事说出来,但是在黑马厩镇上,消息传得很快。
“你今天上午和什么人在一起骑车?”我婶婶问道。“我们在镇上遇见了安斯蒂大夫,他说他看见你了。”
我叔叔带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嚼着烤牛肉,阴沉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。
“德里菲尔德夫妇,”我若无其事地答道。“就是那个作家。盖洛韦先生认识他们。”
“他们的名声非常不好,”我叔叔说。“我不希望你和他们来往。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呢?”我问道。
“我不想把理由告诉你。我不希望你和他们来往,这就够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的?”我婶婶问道。
“我正在大路上骑车,他们也在那儿骑车,他们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儿骑,”我把实际情况略微改动了一下这么说。
“我认为这真是一厢情愿,”我叔叔说。
我板下脸来不说话了。为了表示内心的不快,甜点端上桌的时候,尽管是我最爱吃的紫莓馅饼,我却一口都不肯尝。婶婶问我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。
“没什么,”我尽量摆出傲慢的姿态说,“我很好。”
“吃一小块吧,”婶婶说。
“我不饿,”我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