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午饭后不久和那位布莱斯韦特小姐一同开车回来的。我和这位小姐相互寒暄过,她身材高挑,金发碧眼,我对她挺有好感——她和霍诺里娅是天差地别呀。要是有空的话,我很乐意跟她说一会儿话。
但是公事在先——我和炳哥定好,他三点整就在灌木丛后藏好,而我这边就负责把霍诺里娅引到庭院,往湖泊方向走。
“你好沉默,伍斯特先生。”她说。
我不由得吓了一跳,因为我正全神贯注地想事。这会儿我们已经能望见湖面了,我敏锐地放眼观察四周,看看是否一切就绪。
一切按部就班。奥斯瓦德正弓着身子坐在桥上,炳哥则完全不见踪影,估计是就位了。我看了看表,三点刚过两分钟。
“呃?”我说,“哦,啊,对。我在想事。”
“你刚才说有些要紧话对我说。”
“可不!”我决定,一开场需要为炳哥做一点铺垫。我是说,先不指名道姓,但是让霍诺里娅有个心理准备,知道虽然不可思议,不过的确有个人一直默默地爱着她什么的。“是这样的。”我说,“听着好像很难相信,不过有人一直深深地爱着你——是我的朋友,知道吧?”
“哦,你的朋友?”
“对。”
她貌似笑了一声。
“那,他怎么不直接对我表白呢?”
“哦,是这样的,他就是这种脾气。有点没自信,犹豫不决的,他不敢。觉得自己配不上你,知道吧?他敬你如女神一般,崇拜你踏过的每一寸土地,总之就是没胆量跟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