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实际上并没有谁质疑遗嘱,是吗?”
“不错,先生。”
“那等老斯托克发现了怎么办?”
“我相信,届时斯托克先生只会庆幸,纵使对这个虚假消息有什么不满情绪,也都微不足道。况且木已成舟,他已经签下购买扎福诺公馆的必要文件。”
“所以就算他气炸了肺也束手无策?”
“正是,先生。”
我闷闷不乐,沉吟不语。这条石破天惊的消息不仅叫我骇然,也让我心中好生苦楚。我是说,一想到我居然把他拱手让人,而他的雇主扎飞又基本不会笨到让他再次进入市场流通……咳,该死,你总不能说这还不够叫人心如刀绞吧。
我打起精神,一如老派贵族登上囚车,勉强戴上面具。
“烟呢,吉夫斯?”
他递上烟盒,我默默地吞云吐雾。
“恕我冒昧问一句,先生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
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。
“嗯?”
“既然茅舍付之一炬,先生是否打算在附近另觅住处?”
我摇摇头。
“不,吉夫斯,我要动身回京城啦。”
“先生打算回原来的公寓?”
“是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我料到他有此一问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吉夫斯。你在想曼格尔霍弗先生、尊敬的廷克勒-莫尔克太太还有鸨斯特中校。我当时因为他们对班卓里里的态度,不得不坚定立场。不过时过境迁。从今往后,不会再有摩擦。昨天晚上我的班卓里里葬身火海,我不会再买一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