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元闻得消息时十分诧异,尔后平静下来,自然也知晓贺南风说得不错,但毕竟出于母子情意,且珂郡王又是她最疼爱的幼子,哪里舍得送去有司受审?
贺南风见公主久久不语,便又劝道:“此事已过月余,公主若再犹疑不定,时间拖得越长,则到时包庇子嗣的嫌疑越大。公主这么多年苦心经营,难道要功亏一篑么?何况,珂郡王毕竟年小,到时或蒙特赦,不定丧命,但若被临江侯作为公主的把柄推到皇上面前,则上下都不保啊。”
她说得字字狠绝,又情深意切,叫盛元听罢沉吟良久,终是长叹一口气,眼中虽有悲伤不忍,还是点了点头。
而贺南风也必须这样讲,因为前尘并未听说过珂郡王杀人的事,他也一直过安稳自在。但这厮既然本性骄纵狠厉,积善会之事又不曾因为今时种种而发生改变,大可能,前尘赵珂行依旧杀人,却没有谢婉仪找到自己,也没有陈远为政敌,所以长公主得知此事后,倾力压了下去。
贺南风不喜赵珂行,却也并不恨他。此举除去答应谢婉仪的要求,便是出于无故杀人自当偿命的应当,她必须敦促盛元,叫她不存侥幸之心,将儿子秉公送去查办。
且她知道,对方一定会这样做。所以才叫谢婉仪安心回去等着消息,而先不要声张,则是怕公主做决定之前,被陈远得知。